副刊投稿作者 孫吳也/知名電台主持人
公道? 孫吳也小寓言第十一篇
雞犬相聞原本是描敘鄉間生活的和樂情境,後來農莊的主人又養了一隻貓後,雖然狗的寵愛被分了些,但狗很大度,與貓沒有成為死對頭,大家相安無事,整個農莊還是顯得一片安祥。但如果加入了狐狸一起生活後,不知能否如以前一般相處融洽呢?
農莊主人曾有這種顧慮!但這是女兒娜娜的外祖母的送給外孫女的禮物,一隻可當寵物養的小種白狐狸,的確可愛,白茸茸的皮毛襯著紅色的大眼睛,真的令人愛不釋手,所以娜娜每天都跟小白(註一)形影不離,無形中奪走了貓的受寵,貓不像狗那麼豁然開朗,心裡悶悶不樂,有時還會吹鬍子、瞪眼睛,總之貓的失寵是不言而諭了。
但是失之東隅、收之桑榆,貓突然對狗刻意示好了,以前仗著小主人娜娜的專 寵,對狗總是虛應以對,談不上特別交情。
但這次貓為了對抗新來的潛在入侵者,小白狐的出現,形塑同仇敵愾的氛圍,於是成立了各懷己見的鬆散同盟。
雖然是個看不見組織形勢的結合,但小白還是隱約感覺到被排斥,特別小主人不在的時刻,更是表露無遺,就因為如此,小白只有更親近娜娜,暗中形成了兩個無形的集團,但仍然相安無事,直到一件偶然的意外產生......
雖說是一件不可預料的事件,但經過洗腦、挑唆後,事情的發展就不意外了。 一向孤傲、跨步總是昂首的公雞,在小主人帶著小白在農莊散步遊戲時,突如其來的,無端向小白用尖喙攻擊,致小白的身上被啄了好幾道血痕,連帶娜娜也因要維護小白,跌倒受傷了。
農莊主人因此生氣了,要徹底追究此事的原委。
經過一一垂問後,終於瞭解了表面的事實後,決定將公雞囚禁起來,等待節日祭祀時作犧牲用,另外狗被判沒有防止公雞犯罪,怠忽職守,逐出內屋,去看守羊群,貓則坦白從寬、配合調查,不予追究。
此事一經宣判,農莊裡的動物一片嘩然,與它們應有的認知不同,但是大家有不平的感覺,但還是默然了。
中秋節過後,公雞被當作桌上的珍肴,狗則罰去牧羊,貓依舊躺在客廳的一角,娜娜也更寵受過傷的小白,往日的情景不再了。但農莊似乎像沒有發生過事一般。
來年的春天也降臨了,大地開滿了美麗的花草,樹上的鳥群也鳴叫了,美妙婉轉的聲音令人陶醉,人們只感到是一陣悅耳的歌聲。
但是農莊裡的動物們都聽出鳥鳴中的歌詞:
鸚鵡姊姊說得好,公雞犧牲了,狗被冤枉了,貓是唆使犯,公道在那裡?公道在那裡?
小寓言提示:基於利益的結盟是經不起考驗的,到攤牌的時刻就黑白分明了,看出誰是忠奸?而且公道自在人心,所謂小民易虐,上天難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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